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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中华：司法不公会使人民放下法律、拿起武器报复社会滥杀无辜
2024年11月11日，珠海市体育中心内发生一起驾车冲撞锻炼市民的重大恶性案件，致35人死亡，43人受伤，犯罪嫌疑人为樊某。根据通报，“经查，近年樊某与前妻因离婚后财产分割纠纷，先后到基层人民法院和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，樊某不服判决结果提起再审。目前，案件正在再审审理过程中。”之后，珠海市公安局重新发布了《警情通报》，删除了上述这段表述。 我们不宜因为《警情通报》提到的诉讼问题就认定樊某的案件在司法过程中遭遇不公正的问题。但珠海市公安局一开始发布的《警情通告》的描述，确实会引发人们的遐想。但凡会制造这种恶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，大抵精神是有问题的，其形成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必然是有一系列的原因所致，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，为何在当前，无差别伤害的恶性事件会如此频发？我们是否有更好的方式去预防和避免？ 虽然这个案件与司法不公没有必然的关联性，但我们也要关注，司法如果不能满足人们对公平正义的期待，可能也会“制造”或者加速“成就”一些反社会人格的人员。目前，我国确实存在一些背离公正的司法倒退现象，其中比如司法公开问题。我们都相信，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。司法公开是司法公正的重要保障。此前我国司法改革都是在朝着司法公开的方向努力，比如裁判文书公开，庭审直播，但现在裁判文书已经几乎不再公开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经过法院重重审核之后的人民法院案例库，而庭审直播更是几乎消亡了。 现在甚至旁听都非常困难，很多家属的旁听都被限制，要么不允许旁听，要么限制旁听人数。旁听原本是一项应当公开的所有公民所享有的法定权利，但如果没有被许可，甚至连家属都进不了法院的安检大门，更别说普通公民。很多地方，没有检察官、法官的同意，律师都进不去。这些还都只是影响程序公正的问题。实体的决策就更加让人难以捉摸，作为决策一个人人身与财产权利的刑事司法流程，一旦参与其中，才会发现它竟然是如此的封闭，除了庭审，辩护的权利很难延伸至决策人或者决策层那里。 国外有不少司法机关，甚至连外国人都可以轻易进入法庭旁听，但我们这一点，到现在根本就做不到。为何防范自己的公民如同大敌？此前听过已故的自由主义大师李敖的一段话，对我颇为触动，大体如下：别人说我是自由主义者，我不要自由主义者，我不要这些抽象的东西，所谓的自由主义者，无非就是希望言论自由、出版自由、集会结社自由……这些宪法里面都写着，我要宪法，我不要自由主义者。” 司法不公会使人民放下法律、拿起武器报复社会滥杀无辜。在当下司法改革不断朝着封闭化的方向前进的时候，我还是会想起那一句熟悉的法律格言：“正义不仅要实现，而且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。”司法应当成为这个社会的“终端解决”，如果做不到这一点，就容易引发司法之外的解决方式，而只要其中发生一次，对社会所造成的危害，就可能超过想象，党中央国务院必须要重视。 这起恶性事件不仅给受害者及其家庭带来了深重的灾难，也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。它再次提醒我们，公共安全无小事，任何矛盾纠纷都可能成为引发极端事件的导火索。我们必须深刻汲取教训，加强风险源头防控，及时化解社会矛盾。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，严惩珠海开车撞人者的同时，要查明真相严惩相关责任人，防止类似悲剧再次发生。 民不畏死，奈何以死惧之。当民众无所畏惧，不对死亡感到畏惧时，再试图通过死亡的威胁来恐吓或控制他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社会矛盾升级的分为三个阶段，一是表达不满，二是言语攻击，三是暴力伤害。是的，这是一起偶发的刑事案件，莫非凶犯是可以免于刑责的精神病患？显然，这不是事实！国人同胞有一个非常简单、粗暴的逻辑，把罪犯绳之以法，就能减少类似案件的发生。其实，这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实际上，都没有得到社会学的严谨论证，或者不客气地说，认为杀人偿命就能缓解或压制所有的社会矛盾，这根本就是错误的，只有直面真相才能亡羊补牢。 司法活动承担着惩恶扬善、定分止争的社会功能，人们的生命、财产、健康、安全等各项权益的保障，以及国家、政权、社会的稳定都与司法活动密切相关。司法的相对公正，对社会建设的重要性，怎么强调都不为过。但是，一些从事司法工作的人，还是作风不正、办案不廉，办金钱案、关系案、人情案，徇私舞弊、贪赃枉法、有案不立、压案不办、有法不依。前些年流传民间的顺口溜：“大盖帽、两头翘、吃完原告吃被告”的现象至今还存在着。 司法腐败是对党和国家、对人民危害最大的腐败。司法队伍中的腐败现象，还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利益问题，很多都涉及人权、人命。有的司法工作人员搞了腐败，自己得了一些好处，但无辜的人就要有牢狱之灾，甚至要脑袋落地! 能让该死的人不死该活的人不活。司法不公，它不仅严重损害党和政府的形象，败坏党风、政风和社会风气，而且对司法公信和司法权威造成致命伤害，动摇人们对法治的信仰。一旦司法失守，社会公正和正义就会荡然无存。司法不公现象是侵入党和国家机关健康机体内的病毒，如果我们掉以轻心任其泛滥，就会葬送我们党的政权。 鸦片战争的时候，当英军与清军在珠江口大战正酣，岸边却聚集了数以万计的当地居民，他们冷漠地观看自己的朝廷与外敌作战，当官船被击沉清军纷纷跳水时，居民竟然发出喝彩声。后来英军北上，也有类似情况。到了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，老百姓不仅围观，甚至还加入到为洋人推车、搭梯的行列。大清国的子民之所以如此不忠，固然与清初的大肆屠杀有关，更与清王朝持续多年的大兴文字狱和清末猖獗的司法腐败有关。在这样的背景下，即使没有外敌入侵，清王朝也是难逃灭亡厄运的。 司法公正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来说，都是一场双赢游戏。司法公正牺牲掉的只是少数权势人物，而赢得胜利的则是整个政权。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，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。党要加强对司法机关的绝对全面统一领导，对不公正的裁判决应当及时督促纠正，绝不能让老百姓状告无门，绝不能让司法机关独立办案变成独立王国，肆无忌惮地违法执法贪赃枉法。对违法执法、贪赃枉法、不作为乱作为的司法人员必须要严惩不贷。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，社会才能稳定发展，党才能得到人民的拥护而长期执政。 北京中公法律咨询中心主任陈中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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